中信建投期貨 田亞雄
CFC農產品研究在2022年中國花生年會上的發言
多措并舉發展油菜,花生和木本油料作物
油脂油料自給率偏低:我國植物油對外依存度超過70%,谷物的對外依存度僅10%,糧食基本不依賴海外。
我國油料作物增長緩慢,遠低于谷物和糧食作物。:2000-2021年我國主要油料作物(大豆,花生,葵花籽,油菜籽)收獲面積從2289萬公頃,下降至2084萬公頃,谷物和糧食收獲面積從8056萬公頃,增長至9744萬公頃。
近幾年來的中央一號文件均提出:多措并舉發展油菜,花生和木本油料作物。
我國花生面積增長動力不足
花生的高種植成本是抑制種植積極性的重要方面,相較于玉米,大豆一畝地投入250-400元的種植成本(除地租),花生種植直接投入高達700元/畝以上,相當程度上提高了種植風險。
若花生價格漲幅受到需求彈性的抑制,2023年年內花生價格漲幅有限,這將成為對種植意向連續兩年的沖擊。
高種植成本(高風險)和過去兩年收益不佳或限制未來花生面積的增幅。
農業新一輪的資本增密:花生
20世紀90年代之前,我國花生壓榨企業規模普遍較小,大部分企業日壓榨花生能力在30~50t,日壓榨花生能力超過100t的企業很少。2010年之前,我國花生榨油能力超過500t/d的企業仍然較少。最近10年,我國花生壓榨企業規模不斷擴大,集中度不斷提高。
過去10年花生壓榨產能不斷增加,全國花生油加工10強企業的花生壓榨能力占全國壓榨能力的比重高達50%。2020年行業調研初步統計已經到了日壓榨3萬噸,即年1100萬噸左右,按年入榨600萬噸計算,產能利用率已經低于60%。
從經驗邏輯上看,當農業加工業開機率低于60%,行業或面臨嚴峻的競爭挑戰。
國產油菜籽行業的前車之鑒
2013年開始,我國開始大量進口海外油菜籽,年度進口量從100-200萬噸,猛增至2013-2018年的年均443萬噸,同時也伴隨進口菜籽,進口大豆的加速增加。這一時期,我國油菜籽種植利潤大幅惡化,大量出現良田撂荒,湖北甚至讓出了國產菜籽種植面積的頭把交椅。
劣幣驅逐良幣,行業摻混亂象不斷沖擊著其溢價:用棉油、糠油摻混冒充濃香菜籽油,生霉的油菜籽混入屢禁不止,這類短視的逐利行為嚴重沖擊了菜油定價。
最后國產菜籽加工業和種植業形成負反饋,產業一度陷入凋敝,壓榨產能利用率直線下降,2015年一度出現菜油價格跌至豆油以下。
花生油溢價的隱憂
花生油在植物油大減產年份出現上行困難的特征,這表明高價的花生油需求彈性放大,具有可替代性。
不斷新增的行業產能也正加速著溢價的回歸。
從花生的定價邏輯上看很依賴于油廠:基于花生油粕現貨價格—反推壓榨利潤—測算留出利潤空間條件下,可接受的原料(花生)的價格區間,再基于此與種植戶或花生貿易商議價。
在此邏輯下,對未來的花生價格,壓榨廠的榨利管理都提出了挑戰。
花生油溢價的隱憂
花生油在植物油大減產年份出現上行困難的特征,這表明高價的花生油需求彈性放大,具有可替代性。
不斷新增的行業產能也正加速著溢價的回歸。
從花生的定價邏輯上看很依賴于油廠:基于花生油粕現貨價格—反推壓榨利潤—測算留出利潤空間條件下,可接受的原料(花生)的價格區間,再基于此與種植戶或花生貿易商議價。
在此邏輯下,對未來的花生價格,壓榨廠的榨利管理都提出了挑戰。
白熱化競爭的表現
在我們跟蹤的花生壓榨盤面利潤的過程中,大多數時候壓榨利潤并不樂觀,在各加工場競相爭奪毛利的時候。
品牌花生油成為最重要的戰場,但行業數據顯示在雙11期間花生油的銷售額在食品飲料的細分賽道中同比增速實現第一,達到400%。高營銷費用的線上化銷售已經是頭部企業的一致性選擇。頭部品牌TOP3基本占到線上銷量的90%。
全球花生的彈性在非洲
全球花生產量不斷上漲,預估2022年全球花生產量仍維持5000萬噸水平。我國花生產量增幅不及全球,花生產量占比呈下滑趨勢,未來潛力或有限。
非洲花生主產國尼日利亞、蘇丹和塞內加爾近10年產量從468萬噸漲至870萬噸幾近翻倍,預計是未來驅動花生產量增長的主要國家。
全球大豆產量有望創歷史新高!
2022-23作物年度全球大豆有望復產3600萬噸,這一水平是歷史第三大年度增產幅度,全球大豆產量或將達到3.91億噸的歷史大豆產量新高。且伴隨這我國養殖飼用需求的走弱,預期全球大豆平衡表趨向寬松,價格面臨向下調整的壓力。
植物油需求側突變:美國的生物柴油存在路徑轉折
美國可再生燃料摻混義務草案提議將2023至2025年可再生燃料摻混義務量分別設定為208.2億加侖、218.7億加侖、226.8億加侖,雖逐年呈現增長態勢,但2023年增幅不及此前預期,2024年后RFS將納入電力將擠占生物質柴油摻混需求。
長鏈脂肪酸酯組成的植物油和動物油經過脂質與醇化學反應通過酯交換過程,產生甲基、乙酯或丙酯,最后獲得生物柴油。
在商業摻混上很難較傳統燃料有成本優勢,即生物質燃料和傳統燃料間存在生產效率、能源熱值和生產成本的弱勢;
2007年以來的工業需求增速面臨放緩,這相當程度上瓦解了植物油需求側的期盼。
棕櫚油最為嚴峻的減產周期已過,未來偏寬松
馬來西亞和印尼的棕櫚油產量占全球90%以上,因過去雨水充沛,產業利潤驅動復產意愿,預計東南亞本輪減產壓力最大的時期已經在2022年上半年,未來有望恢復定格性增產:2022-23年度印尼產量4550萬噸(+230),馬來西亞產量1880萬噸(+65)。
馬來西亞棕櫚油月度庫存已經從150萬噸,上行至240萬噸左右,未來一年預計維持在180萬噸-300萬噸,這相當程度也封殺了牛市重啟的可能。
棕櫚油也同樣受制于全球大豆等油籽豐產等預期的利空。
總結及展望
類似“高優酸花生”的品質標準,提高行業的準入門檻,有利于鞏固企業的市場份額,并維持花生油溢價。行業生產業化水平低,產業鏈條比較短,制約了花生產業的高質量發展。亟待產業鏈的上下延伸,“產、購、儲、加、銷”的垂直一體化的產業經營模式有望在競爭中突圍。
我國花生用種量約占花生產量的8%,每年種用花生約140萬噸,但由于用種量大、成本高,花生種子換種率較低。目前,我國花生種子商品化率較低,全國平均只有4.2%,我國花生種子市場潛力巨大。
近年來我國花生進口蔚然成風,或將進一步驅動非洲的擴種。另一方面,我國的花生種植成本走高且近兩年低于預期的種植利潤或抑制未來的擴種潛力,以上兩點或導致花生定價權的外移風險。